时间:2018/6/27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布鲁曼传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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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军占领瞻堆全境后,正加紧充实粮食、马草等物资和整顿训练队伍之时,得知甘孜、德格等土司要联合向起义军进攻的消息,布鲁曼立即召集将领和喇嘛制定反击各土司的战略计划。

农奴起义军接到先以制人的进攻后,个个磨刀擦枪,高喊“杀尽土司贵族”。黑旗迎风招展,浩浩荡荡向甘孜进发。而甘孜的白利、孔萨、麻书土司,朱倭土司,德格土司率领的士兵,平时对待手无寸铁的贫苦群众如狼似虎,一遇蜂拥而来的起义大军则一触即溃,溃不成军,那些对土司不满而心向义军的“兵差”也纷纷倒戈。战斗中活捉了德格土司母子萨加喇嘛和白利头人等。土司的联合进攻失败了,起义军占领了甘孜,布鲁曼即下令打开土司的粮仓钱库,除留部份作起义军的粮饷外,全部救济贫苦农奴,二、宣布废除原来土司头人的“乌拉”和贡赋;起义军的不支差免贡赋,深得当地农奴的支援和拥护。队伍不断扩充、壮大到了公元一八四九年(道光29年)春,起义军已发展到两千人以上。

眼看布鲁曼领导的农奴起义军正向反动土司的统治冲击时,明正、霍尔土司深怕他们的下场像德格土司,萨加喇嘛、白利头人一样被活捉,便不择手段,公开出面联络十五路土司,联合上告到清朝中央政府,四川总督琦善将起义军一事也急急忙忙向道光皇帝上奏:“中瞻堆野番贡布郎杰,负固不法,出巢滋事,先后抢去上瞻堆、下瞻堆咽陇喇滚”(现下瞻一带)各土司等印信号纸、占去有号纸俗纳(现谷日一带),撤墩(现沙堆)土千户地方二处,并无号纸头目地方九处······前督臣,以外番狡逞,未经理论,乃该野番竟恃其凶顽,夜郎自大,又欲侵占理塘。查理塘系通藏大道,该野番逞其强梁,一经占据,大路梗塞,所关匪细适明正,德尔格恃十五路土司,因被该番欺凌难堪,公同于上年禀清巢办,臣琦再四思维,与其养贻患,舍易就难,不若及早拦截。道光皇帝对十五路土司的“联名状”和琦善的“进攻奏折”很快批准了,谕令:“务当迅速剿灭,歼厥渠魁,勿令蔓延肆扰”。一八四九年(道光29年)二月二十日,四川总督“琦善抽调了松潘、懋功、建昌等地汉番屯兵四千三百零六名”。加上十五路土司的地方武装,近六千余人前往镇压起义军。

布鲁曼起义军闻讯后,立即制定反清兵和土司进剿的计划。具体是:一、动员瞻堆广大农奴群众支援起义军。二、精选三百名骁勇善战青年编为先锋队,进行攻守训练。三、其余二千多人分编三队,即有马、有枪、有刀的编为骑兵队;无马、有枪、有斧头的编为步兵队;只有刀、斧头的为防守队,专门防守村寨、要道、山头、路口。四、在险要路口、要道堆积滚木擂石。设置障碍。五、把能机善辩的人,派到敌人辖区去侦察军情。六、加强联络,在山头设置瞭望台,以熏烟为信号来报告敌情。七、百姓财物,一律密藏深山老林,只留老弱人员看家守户。

起义军首领布鲁曼还当众宣布:凡毙敌头领一人者,奖马一匹,生俘敌将首领奖马一匹、枪一支;毙敌士兵一人者,奖犏母牛一头。除生擒者外。均以所缴之头颅或手、足、耳为证。起义军一切准备就绪,专等清军和十五路土司地方武装的到来。

清军到达甘孜后,琦善下命分三路向甘孜、道孚、理塘三路向瞻堆包围起义军。

从道孚攻来的是朱倭、炉霍、明正三土司所辖的士兵部队。双方在瞻堆麦科牛场展开了激战,在起义军的英勇抗御下,击退了敌人的进攻,明正土司的作战参谋——倾则活佛又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布鲁曼一马当先率领义军冲杀,可惜在这节骨眼上他的明火枪突然爆炸,战马被惊吓乱窜,一时引起混乱,暂遭受挫折。此时的布鲁曼毫不惊慌,也不气馁,迅速地控制了阵容,一边命令起义军坚守阵地,顽强抵抗;一边组织一支小分队迁回到敌人侧面发起进攻并截断其运输线,布鲁曼凭着熟悉的地形,又组织少而精的战斗员进行夜袭,拦截敌方的辎重财物,放火烧毁敌方帐篷,不停地骚扰使敌人逐渐陷于被动,加之,各土司组织的地方武装一进入瞻堆,便发疯似的抢劫钱财、奸污妇女,瞻堆的农奴群众无不愤恨,受害群众自愿加入起义军的战斗行列,增强了义军的抗御力量。一八四九年八月,高原气候逐渐寒冷,敌人的士气开始低落,土司地方武装联军首领眼看无法取胜,只好分批撤军,起义军首领布鲁曼,预计敌人在冬季必须后退,便果断地采取措施,趁敌退之机,指挥骑兵冲杀,结果大获全胜,歼敌数百。并下令将所斩敌人头领的首级悬挂在交通要口,还未撤走的敌军见后惊恐万状。士气低落,最后只好半夜仓惶败逃,遗尸遍野。

话说两头,琦善率领的清兵和德格、甘孜土司从甘孜方向进攻起义军,清军初战得势,起义军遭到一定失败。四月琦善将功急奏皇上:“经琦善统带官兵,督饬将弁土司等行抵该处,该番头目胆敢带领贼番前来冲突,我兵开炮轰击,枪矛齐施,伤死头目二名乃群匪二百余人,余匪逃窜,复追杀无数,并夺获战马甚多,贼目噶罗布恰必阿索均落岸身死”。起义军在大将六谷巴等人率领下,依据石门坎这个“一夫当关,万夫难攻”的有利地势,阻击清军,同时采取“兵进则彼伏而不出,兵撤又复乘间窃取”的避实就虚,以少胜多,以守为攻的战术,打得清兵晕头转向。这种“游击战”不到两个多月,起义军就把清军拖得筋疲力尽处于被动挨打之势。琦善也不得不在向清廷的奏折中承认“野番出没无常,一时骤难进取”。有一次,清军有当地土司武装配合下企图绕道袭击起义军,刚刚进入土木寺一带山梁,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一千多名起义军,在大将恰毕阿松的带领下,英勇拼杀。使清兵一败涂地,缴获大炮两门,琦善算是亲自尝到了起义军“甚为凶猛的滋味。”

起义军灵活地运用熟悉的有利地形,在瞻堆广大农奴的积极支持下,由被动转为主动,神出鬼没袭击清军,使清军处处挨打。到了道光二十九年(年)五月,琦善不得不向道光皇帝叫苦:“野番狡逞与奸民煽乱,大兵深入不毛,冰雪之江寒,冰土之恶劣,山经之险阻,粮运之艰难,亦与内地迴异,自章谷迤西,均属野番地面,向为人迹罕到,衣食但无从添备,官兵眼目手足多有雪照冻裂者,其劳章应怜悯”琦善深知镇压起义军之“艰难”。

五月丁已日,琦善又奏:“此次剿办中瞻堆野番,关外十余站,均系崇岗叠岭,老林密筹,且风雪弥漫,道路崎岖,粮运万分艰难,而沿途或百十余里,或二三百里,寂无人烟,士卒昼则攀腾附葛,裹粮前追,夜则扫雪扎营,籍草卧兵”。琦善又奏:“深恐内地兵丁,致有疾病,又虑占酋抗拒,旷日持久,亲至两位护法神前祈祷护佑······合无仰垦天恩,颁结匾额二道,以昭灵应”,在这进退两难之计,琦善叫天天不应,求神神不灵,于是苦思一条“招安”之计,以达到体面撤军的目的。琦善向皇帝奏道:“瞻酋素号凶顽,经臣督率各路土司及官兵分路进攻,摧降擒掳,夺碉破寨,甫经抵其巢穴,而瞻酋贡布郎杰已震慑军威,递经投诚”。曾授贡布郎杰六品长官司虚职,以昭劝勉。琦善派人到起义军营寨劝导布鲁曼“招安”,遭到了起义军将领的一致拒绝,差官只好厚颜无耻地把皇上的信印、号纸、官服、项戴留在军营里,布鲁曼说:“我不作汉官,也不作藏官,也不戴蒙古帽,俗话说:“甘丹寺的喇嘛是在台阶上一步一步坐上法台去的,有本事的人就要一步一步地走上最高的坐台”。又对色威巴马邦说:“这些东西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你不要就把它丢到河里去”。

还有一路军就是巴塘、理塘土司的地方武装从南面进攻起义军,因路程离瞻堆较远,结果迟迟不出兵围击起义军。

琦善班师回朝后,骗得了道光皇帝“琦善督兵远涉,迅速蒇(音铲)功,著交部从优议叙”的奖赏。

起义军在这次反清战争中,取得了胜利,受到了一次严重的考验,锻练了一大批勇敢善战,能打硬仗的指挥员,大将六戈马、呵曲罗戈、次日先贡布、四郎汪扎,后来都是“皆用事者也”的著名将领,布鲁曼的三个儿子皆是“武艺出众,能征善战的虎将”。也鼓舞了起义军和瞻堆人民的士气,布鲁曼更受人信任,威信也越来越高。

琦善出兵联合十五路土司镇压起义军失败了,十五路土司招致了起义军的更加仇恨,起义军编了一首山歌“四个女土司(把男人说成女人,以示轻蔑),嫁给清统兵,汉人扫兴回,女人费心机”。借此讽刺各土司投靠清朝的下场。

一八五0年以后,起义军进入了一个以展壮大的全盛时期。

此时的清王朝,正是以太平天国革命为首的各族人民革命斗争的高潮时期,大江南北,农民起义队伍风起云涌,四川境内遍地峰火。在全国,清王朝用重兵对付太平天国革命大军。在四川,李兰起义拖住川督无力西顾,布鲁曼领导的农奴起义,在这“鞭长莫及”的形势下,在全国起义军的支援下,更加巩固、以展、壮大起来,迅速向东西南北的各土司进攻,同时,抓紧时间对内部进行整顿和操练。

著名的决策有三条:

(1)平分土地。将没收的土地按男劳力分配。

(2)实行移民政策,把原土司下属仍然持反抗态度的人,迁移到起义军家属中来居住,以防内乱。

(3)废除门当户对的婚姻,主张贫困男子娶富家女子;穷家女子嫁富家男人,这一主张深受贫困农奴的拥护,打破了奴隶主和农奴娃子的界线。

五、转战千里,威震八方

1、起义军攻占炉霍

一八五0年春天,布鲁曼领导的起义军研究决定首先攻打炉霍,因为炉霍土司曾经连续三次联合各土司和伙同清军攻打瞻堆,企图消灭起义军,而且还杀害了布鲁曼的哥哥罗布,特别是新龙与炉零毗连,每次进攻起义军,炉霍都成为敌人的前沿阵地和物质支撑点,因而决定进攻炉霍消灭炉霍土司,攻占炉霍的作战方案是“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布鲁曼派大将瓦里甲绒扎西和色玉登增带领由十几人组成的小分队奔赴炉霍,以闪电般的动作包围了头人吉沙大吉的寨子,战斗很快结束,击毙了吉沙大吉和其子,将首级悬于路口示众,以报杀兄之仇。

起义军的一队骑兵向炉霍牛场急进,小头人翁扎缚手就擒。起义军便利用矛盾令其子去暗杀炉霍土司下属头人吉绒拉柯。后因走漏了消息,吉绒拉柯逃跑了,只杀了他的家属,可惜翁扎之子被炉霍土司抓获,正准备处死时,翁扎买通看守劫走其子,才免遭杀害。

起义军又火速进攻炉霍土司的管家杜柏的官寨,管家杜柏,深知起义军的厉害,悄悄带着儿子潜逃。起义军占领官寨后,抓住了一个与炉霍土司之妻有暧昧关系的寿灵寺发神喇嘛,布鲁曼亲自审讯,在得到内幕实情之后,决定一面释放这个发神喇嘛,一面秘密派出人员将其与炉霍土司妻子通奸的丑闻四处张扬,传遍炉霍,使炉霍土司威信扫地,他的下属头人开始不听其指挥,从而促其内部开始出现分崩离析的混乱局面。就为起义军攻占炉霍打下了胜利的基础。

与此同时,炉霍土司的另一个营理寺庙的管家——楚洛占登因楚对僧人乱施权威,被寿灵寺撵出寺庙,被土司撵出村寨,又被没收了炉霍的全部家产,楚洛占登在走投无路,悲仇交加的情况下毅然投靠了起义军,并要求起义军给他报仇,布鲁曼分析认为不是阴谋,而是各个击破的好时机,便派了十几个精干的小伙子组成的分队,由楚洛占登带路返回炉霍,起义军便埋伏、在楚洛村里,然后由一人化装成“乞丐”到头人家门口讨饭,视机观察。见没有任何防备,便按预先约定发出信号。起义军武装人员飞一样地闯入大门,杀死了正在经堂念经的楚洛头人,缴获了头人家的武器。这样就使炉霍土司又少了一个帮凶。炉霍土司见下属头人一个个被消灭,自知孤掌难鸣,只好以增加“兵差”来保护官寨,布鲁曼认为时机成熟,便当机立断组织起义军沿着鲜水河两岸向炉霍进军。布鲁曼见围攻炉霍土司官寒未克,便下令暂时撤退,重新研究作战方案,最后决定采用重兵攻打。于是集结大量兵力,组织了一百多先锋队,向土司官寨挺进,炉霍土司见大事不妙,便施展了“金蝉脱壳”的逃生计,然后在宣布管家为代理土司,指挥所有武装抵抗之后,便悄悄携眷逃离官寨。布鲁曼得知土司已逃跑的信息,就不停地命人向官寨喊话:“土司已逃跑,你们再不要给土司卖命了。赶快投降吧”!寨内的头人,知道土司逃离了,也无心恋战,纷纷向起义军投降,老关人亚马贡布和寿灵寺的喇嘛,活佛也派出代表叫守寨的代理土司出来投降。

布鲁曼在战斗结束后,把有名望、有声誉的头人、喇嘛以及在战斗中作战勇猛的扎巴等,护送到瞻堆居住,其余投降者,全部释放回家,这样,既得人心,又有其政治远谋。

起义军占领炉霍后,布鲁曼命令洛古泽仁为炉霍头人,负责驻守。

2、起义军奔袭甘孜土司

布鲁曼领导的起义军占领炉霍以后,又制定了进军北方的战略计划,对甘孜、德格采取“远交近攻”的战略,首先分开与德格白利土司亲密往来,因为德格土司是康区四大土司之一,势力较大,布鲁曼与德格土司的亲密往来,引起了甘孜孔萨、麻书两土司的不满。不久,起义军乘土司之间因争占边界纠纷,举兵攻打甘孜。

布鲁曼下令攻打甘孜时,又密令起义军与敌人接火后,要边打边后退,甚至佯装败退。以麻痹甘孜土司,而甘孜的孔萨、麻书土司不知是认为起义军不像人均传说那样凶悍,渐渐麻痹了,也常常出现轻视起义军的情绪,布鲁曼认为时机成熟了,便在一天夜里亲自率领起义军,突然包围了两个土司所辖的各个村子,把全部头人抓起来,百姓见头人被活捉,不断归顺起义军,麻书土司措麦和孔萨土司恩朱彭措,见失去了各头人武装的依托,百姓也归顺了起义军,自知孤军固守官寨,终是失败难免,先后举家逃奔金沙江以西,孔萨家族寺庙的活佛和随从大小头人,知道情况紧急,乖乖出寨投降起义军。

孔萨、麻书土司失败后,甘孜和其他土司岂敢抵抗起义军,白利土司,东谷土司,也分别派人向义军首领布鲁曼等首领投降,朱倭土司洛色,因娶了布鲁曼的女儿丹珍志马,当然也自顾前来接受岳父大人的控制。

至此,起义军全部占领了霍尔等五土司,控制了甘孜全境。起义军统帅部设在孔萨土司衙门。

起义军首领布鲁曼分别指令其部属四郎翁扎、哈热扎西邓朱为甘孜大头人;阿尼四郎泽仁为绒坝岔头人;洛争仍为朱倭头人,并分别允许在甘孜县城和朱倭各修一座兵营,加强驻防力量。

3、奇袭德格土司

德格土司凭着强大的势力,不仅盘剥老百姓,还欺压临近土司,协迫瞻堆历代土司为臣属,年年向其馈送贡赋,在布鲁曼举旗起义后,德格土司曾和清兵联合征剿,使起义军受挫,在清兵撤走后,德格土司又写信给毛亚土司,封信被起义军截获,大意是:“瞻堆出现了魔鬼的化身,瞎子威胁着周围的土司,希望我们能团结一致,在敌人还较弱小的时候就把他消灭。否则小火蔓成大火,小祸酿成大祸,到头来我们会后悔莫及”。布鲁曼对此一直不露声色,在周密的“声东击西”战略思想指导下,公开扬言要南下攻打理塘土司,暗中则布署了进攻德格土司的战斗计划。

一九五二年(清咸丰二年)布鲁曼秘密下令:中路步兵隐蔽地由甘孜绒坝岔经赠科、麦格前进,上路步兵由德格玉隆、竹庆向、土司官寨逼进;下路步兵由白玉昌根急近,两队骑兵分南北两路:南路骑兵由尼木北上,北路骑兵由柯六洞南下,形成对德格土司的钳形攻势,要求,各行动部队必须夜间前进,白天隐藏在森林中休息,违者按军法处治。加之沿途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深得人民的拥护,当起义军行抵玉隆时,玉隆头人夏格白马勒朱为了保持自己的统治,率领人马投降,把大量的牛羊、金银送给起义军首领,对天起誓要死心忠于起义军,当南路骑兵到达离德格土司官寨很近的欧普隆村时,布鲁曼立即派人送信给德格土司,信中除了告诉他:“起义大军已经把你包围了”之外,还把前次缴获的“邀约毛亚土司共同歼灭起义军的信”一并附上意思是:过去作恶多端,现在,你自取灭亡时候到了,赶快投降吧!

德格土司切麦打比多吉,当时只有十一岁,职权由其母亲和管家行使,对起义军的突然袭击,感到束手无策,眼看兵临城下,一无抵抗能力,二无退兵之计,只好全家逃走,刚逃到金沙江对岸的汪布堆这个地方,被起义军的追兵俘虏,但土司随员红批扎西和管家更呷约经乃伙同部份头人逃往西藏去了。

德格土司的一部份下属头人和更庆寺的一些喇嘛也看到大局已去,纷纷潜逃出境。

布鲁曼领导的起义军奇袭德格大告胜利,占领了全境,打开土司的库房,把青稞、酥油分给群众,当众烧毁了土司的账薄、契约,宣布废除“乌拉”、差役、赢得了广大劳动人民的热烈拥护。

同时,委派起义军有功之臣勒吾马为驻德格的大头人,甲日喇嘛泽仁,介吾达吉为驻德格属地的头人,修造军营,加强防守。

占领德格后,起义军将俘虏押回瞻堆,分别予以安置管理。

德格小土司软禁在瞻堆的甲日村,其母和明正土司甲那沙(又名曲莫绒母)软禁在波日官寨。

八邦寺的温云活佛和在德格讲经的后藏萨迦派果马活佛拥送到昔瓦寺,仍行其职业。

德格呷拖寺的志麦切空活佛拥送至竹登寺。

德泽活佛送至略空寺。

竹庆寺的奔洛活佛送至麦枉寺。

原德格土司下属头人甲考司部,索麦聂巴,普巴布结、达本扎西格勒和汪堆泽仁等,又被命其迁居到瞻堆的绒洛、大盖、葛孔、切衣、滂热等地居住。

起义军到德格时,头人曲登泽巴和喇嘛泽仁立即投降,并咒骂德格土司统治无道,后在德格土司面前又咒骂起义军是魔鬼,布鲁曼得知后认为两面三刀的人不能留用,下令将二人投入雅砻江中喂鱼。

4、北上青海,征服头人

起义军占领德格以后,又决定挥师北上青海,攻打玉树,果洛一带。

布鲁曼命令将领呵曲罗科率领一支队伍东出章谷,义军马到成功占领了章谷。

布鲁曼又命令其三子东登工匝率重兵北上,占领了青海一带,消息一传出,色达、石渠、昌都、玉树、果洛等的头人,慑于声势浩大的起义军队伍,先后自动前来起义军营投降,愿意服从起义军管治,布鲁曼又命其回原籍继续担任头人。

5、恶战理塘土司

一八五五年(清咸丰五年),布鲁曼指挥一支起义军向理塘寺司进攻。由于地处川藏交通要道,兵力较强,加之理塘土司在官寨内掘水井,筑高墙,修碉堡,挖壕沟。加固了防御,双方相持了七个多月,使起义军“入围理塘不下”,形成了对恃局面。此时,理塘土司俄布冲的老婆阿牛冲巴献出了一条“可用天花传染的办法退兵”。理塘土司下令收集痘结若干袋。碾成粉末,混拌于粘巴和鼻烟之中。准备就绪后,差人送至起义军营中并谎称:现食尽援绝,土司决定率众投降,先送来一点口粮鼻烟慰劳军士,布鲁曼不知是计,将口粮鼻烟下以部属,天花很快在起义军中流传开了。部队丧失了战斗能力,连布鲁曼的一个孙子也因染上天花而丧身,布鲁曼只好下令撤退。

次年,一八五六年,布鲁曼挑选患过天花有免疫能力的人组织了一支精锐的先锋队,再次向理塘土司决战,布鲁曼号召起义军将士:“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要在敌人身上寻找失去的东西”,由于起义军个个义愤填膺,人人英勇杀敌,理塘土司屡战屡败无心恋战,便趁起义军尚未攻下官寨之机,携眷向西藏逃窜寺庙的喇嘛也跟着纷纷出逃,布鲁曼乘势下令“火速前进”!理塘被占领。

起义军占领理塘后,下令折毁理塘土司官寨和要道上的桥梁,还烧毁了敌人的防御设施。布鲁曼还宣布:“凡是投降,归顺的人一律不杀、不抢,仍在原籍安居乐业”。“对寺庙的陈设法器、经书、物资一律不动。予以保护”。有一次,当有人在庆功会上用了寺庙大殿菩萨前的七个银质大净水碗来盛酥油,粘巴人生果、奶渣等七种食品,为他祝贺功勋时,他严词拒绝:“这是菩萨用的东西,我不能用,赶快送回去”。这一无声的举动,受到了广大僧人的拥护,寺庙的老喇嘛组织僧人向起义军首领敬献哈达,并接受其指标,动员那些逃避的喇嘛,扎巴返回寺庙,老百姓得知寺庙受到保护,也纷纷从深山老林转回家中。

在起义军攻打理塘时,进塘的一户富裕人家叫拉汪仁增,没有帮助进塘土司打义军,对起义军十分同情,布鲁曼即把女儿泽翁志马嫁他为妻,然后,拉汪仁增还通过规劝,使毛亚土司归顺起义军。

从此,理塘土司的原有辖区,完全被起义军占领,并派了头人管理。

6、进兵巴塘失利

巴塘是清朝中央政府通向西藏必经之道,又是官府粮食、盐茶,武器储备之地,清朝的钦差大臣和西藏信使,公文信件也必须在巴塘停住,换限通行的印信号纸,因此,清政府认为“若巴塘再为吞并,则江卡亦难守”。故而清兵在此坚守。

在起义军攻打理塘的同时,布鲁曼下令将四麦贡布率领一支起义军前往巴塘一带活动,以防西藏援军,占领理塘后,起义军在布鲁曼率领下日夜奋战,围困了巴塘,正当起义军即将攻下巴塘的关键时刻,突然开花病疫传到巴塘。巴塘土司的士兵因天花死亡不少,在起义军中,也有不少将士没有在战场上倒下而在瘟疫中牺牲,为了保持战斗实力,布鲁曼下令起义军迅速离开这块瘟疫流行之地,退到理塘与巴塘交界一带整体。

7、进兵明正土司

明正土司与章谷土司、德格土司都有姻亲关系,关外各土司前去康定会见清朝官更时,从地理位置上讲都要通过明正土司尤其是明正土司每次都同清军一起向起义军进攻,因此,决定惩罚明正土司,而明正土司也自知理亏,在道孚的笼灯南子设防。

布鲁曼针锋相对派布呷马和热格阿六带领几百名骑兵夜袭笼灯坝子,双方展开了激战,明正土司的地方武装伤亡惨重,遗尸遍野;布鲁曼又派另一支起义军截断守兵后路和物资代应,不久,守兵处于困境,只好撤退,起义军乘胜追击,一直追到丹巴草计咱一带。

后因起义军将士不熟悉路线,途中又常遭伏击,加之气候不适应,离瞻堆又远,只好撤兵道孚一带驻防。

四官兵围剿起义军

清咸丰年间,起义军进入了全盛时期,号称“瞻堆八万”人马,据地千里,威震全康区,东占打箭炉,西至昌都,北至青海玉树巧族,南到理塘,促使西藏地方政府乃至清王朝统治者受到了严重威胁,“扰害川藏大道,阴塞茶道,各土司及康巴,西藏一带,实不堪其苦,觑皆志切同仇”“已成台藏心腹之患”。此间,起义大军本应趁清王朝“鞭长莫及”之机进军西藏,但布鲁曼等领袖,逐步变得骄傲自大,在战争岁月里患难与共,在和平环境里,则享受难同,远离士兵,脱离群众,乃至分裂,特别听信了混入义军内部的敌人夏格白马勒朱的花言巧语大修官寨,建筑碉楼,选美纳妾,沉于纸醉金迷的生活,对农奴越来越残暴,甚至连乌鸦都不准飞过他的房顶上空,在他的官寨两边山上安排战士守护,如有乌鸦飞过必须射落或轰走,否则将治死罪。在敌人的腐蚀下,忘却了进军西藏的计划了,使起义军开始从兴盛走向衰弱。

同治年初,太平天国革命逐断走向失败,这就使清王朝有机会腾出兵力来镇压各地起义军,四川总督骆秉章到任时,以明正土司为首的各路土司,多次联名奏请清王朝中央政府出兵镇压起义军,但川督却认为“瞻堆巢深地险,众土司又各心志不齐,若由内地调兵前往,天时地利皆非所宜,不独徒麾饷项,但恐兵连祸结”。况且,当此川省防剿吃紧,更不值以有用之兵响,置诸无用之地,臣等非为畏难起见,实因权其轻重缓急,而虑患不可深也”以此理由把出兵之事搁下来了,其目的是,四川有石达开之乱,川督处于不暇兼顾,只能用大兵围剿石达开。

同治二年(年)三月,清王朝中央政府一面命令驻藏大臣满庆“委派番员,待兵借响,并约会三十九族,调集各路士兵,防剿瞻堆西北两面”一面又令四川总督骆秉章调集康定及理塘、巴塘二台文武各官,作为先遣部队星夜前往。骆秉章则督同明正土司及大小金川等处官兵,分东南两路围剿起义军,这样,就形成了东西南北四面合围之势,人数之多,非琦善时可比,仅就西藏地方政府就调集有一万三千余名官兵,川兵人数自然比藏兵多,加之各路土司兵力,总兵力超过起义军三万多人的几倍,川督骆秉章“拨响银四五万两,并拨火花四五万斤,配带铅弹”,清朝中央政府又“至汉番损粮京响共银五万三千七百三十六两零,存于西藏粮库,暂济支放”。

布鲁曼领导的起义军闻讯后,也赶紧调兵遣将,构筑工事加强防御。

一八六五年(清同治四年)西藏地方政府军队(简称藏军),从康区逃亡的头人中挑选精干向导,一举攻达金沙江边,西藏三大寺僧对内部的敌人暗中接应,敌军抵达江达、白玉一线,双方激战数十月,各自伤亡重大,尤其是起义军将士英勇与敌人正面还击之时,奸细夏格白马勒朱从起义军背后袭击,造成起义军惨败,伤亡不计其数,驻德格的起义军大将勒吾巴节节退败,火速向布鲁曼告急,布鲁曼令具有作战经验的大将普雄战斗率三百骑兵前往增援。

普雄战斗奉令后,侦察到藏军首领赤满驻在汪布堆,立即率队向石渠开跋,迂回包围敌人,从北南下,与勒吾马一同歼灭藏军于金沙江边。不料部队在翻越石渠那纳马大山时迷失方向,延误了行军日期。以致被敌人识破,普雄战斗又率队返回石渠后,最后,只好领部翻雀儿山与勒吾马的人马会合。

这时,藏军已占领斯更(阴山),企图包围更庆、普雄战斗率队从阴山以起反攻,与敌人展开了英勇的激战,后来,敌我兵力悬殊过大,起义军只好后退,第二天,普雄战斗又组织起义军充分利用地形再次向藏军以起进攻,起义军人人作战勇敢,个个以一挡十,终于击退了敌人,解除了更庆的包围之势。此后,勒吾马不许普雄战斗的人马进入其所守护的更庆兵营,造成双方分裂局面,互不相助。

藏军趁机增加兵力,包围了更庆,截断粮源,勒吾马率领起义军英勇抵抗,最后在人无粮、马无草的情况下,只好后撤。

再说:藏军在包围更庆之际,普雄战斗在营地患重感冒、卧床不起,喇嘛打卦说:“你打了神兵,所以得此恶报,西藏三大寺念的咒经,在你身上得到应验。你要免除灾难,只有快向神兵请罪。病情果然始有好转,逐渐康复。从此,普雄战斗也认为藏兵是打不得的神兵。密密地向敌人立誓不再抵抗,同意与敌人保持联系,这个起义军的叛徒,受到敌人的赞扬,并答应给他报功,请西藏地方政府委官职。

起义军在撤退之前,将德格土司官寨和起义军兵营同时烧毁除运走部份财物之外,其余全部分给了当地群众。

起义军从德格撤退途中,翻越雀儿山时又受到更格白马勒朱动武装的阻击。起义军被冲散,布鲁曼的儿子被打死,许多部将下落不明。

勒吾马率残部退到瞻堆后,普雄战斗也率队撤回瞻堆。

藏军占领了德格。

德格失守后,布鲁曼立即如集勒吾马、聂瓦尤布泽丁、普雄战斗、喇嘛泽仁等将领到瞻堆,商计对策、主和、主战意见不一,尤其是将领之间互相攻击,推卸责任。“我们已经失败,不宜再战”早已投降敌人的普雄战斗说。

“宁可战死疆场,绝不临阵脱逃”!勒吾马坚定地说,并指责普雄战斗是胆小鬼,以普雄战斗、喇嘛泽仁为代表的将领主张和,派人与藏军谈判;以勒吾马、聂瓦尤布泽丁为首的将领则主张坚决抵抗、战斗到底,还有人主张缩短路线,集中兵力固守瞻堆,众说纷云,意见不一。

起义军首领布鲁曼听了大家的意见后,果断地说:“大敌当前,团结对敌十分要紧,只有决战到底,起义军才有前途”。并表扬了勒吾马坚决抗敌的决心,当众奖给他一群牛马和很多兽皮,下令给他补充兵力,固守甘孜,伺机收复德格。

接着,当场宣布撤去了普雄占斗的职务,再不准带兵打仗,并令其返回炉霍安居乐业。

当勒吾马的部队得到补充以后,正准备重返甘孜时,藏军已占领甘孜。勒吾巴曾配合其他起义军多次反击,但由于敌众我寡。没有成功只好撤退到瞻堆,独有起义军将领呵曲罗科乃至后来全军覆灭,仍然坚守章谷一带。

普雄占斗被遣回炉霍后,待甘孜失守,便派人到甘孜与敌联络,后来公开杀死起义军次豆罗布等人以后,又假传旨令,要驻守炉霍起义军全部撤退,固守瞻堆。

藏军未遇一兵一卒的抵抗,顺利占领了炉霍。

藏军占领了炉霍,又派兵从麦科牛场方向进攻瞻堆,起义军仍在前沿阵英雄抵抗,利用有利地形设伏击,藏军伤亡极大。但是,由于瞻堆内的降空寺较为有名的呷他仁增和温波尼麦两喇嘛,怕西藏佛主怪罪,背叛了起义军,公开投降了敌人,这样起义军腹背受敌,只好节节败退,藏军步步逼进,起义军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东路清兵在道员史致康率领下。行至打箭炉。而畏缩不前。

藏军占领德格,甘孜以后,又分一路迂回到理塘,以图从南向北夹攻起义军。“藏军只备四月口粮”则每到一处以掠夺财物为主,连递关分文的清朝士兵,也被“剥衣夺食”。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支援起义军消灭敌人,由于驻扎在理塘一带的起义军将领瓦述尤布泽丁率众英勇杀敌,藏军大败,俘虏了不少敌兵。南线阵地仍在起义军手中。但是,在西、北、东部战场连遭挫折。敌军步步逼进,形势万分危急,布鲁曼立即下令聂瓦尤布泽丁率队返回瞻堆,以固守起义军大本营。起义军全部撤走后,藏军又占领了理塘,众官兵和各土司的联合围剿,从同治二年至同治四年六月,相持了两年多时间,尽管敌军不断增加兵力,在加面夹攻,经过上百次的战斗,仍未取得歼灭起义军的目的。但是,起义军内部,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诸如夏格白马勒朱、普雄战斗等内部敌人与敌军相互勾结起来,瓦解起义军,有的出卖起义军机密,有的武装叛变,有的逃奔藏军。

布鲁曼处于这严重关头,下命令起义军固守瞻堆各个要寨。

但是,敌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尽管起义军将士们与成十倍、百倍的敌人拼死搏斗,但包围圈仍在不断缩小,驻守在如龙寨的东登贡布,已被敌军包围,东登贡布见兵临城下,下属头领也无力防御,欲投顺藏军这支神兵。因此,为了起义军家属和百姓不受截杀,决定投降。与部将加居扎西、木委近巴,阿曲拥中等商议投“藏军不可靠、如有诈,对你不利如何办?”东登贡布说:“不能只考虑我个人安危,只要家属和百姓能够得到安全,其他条件我都可能接受。”最后,他叹息说:“咱首领后期太过分了,血的教训啊”!从此卧病在床,被藏军关押治理,于同治六年十一月“业巴病痊”,“将一干人犯解藏”,“将东登贡布以交一千里之外,饬令营官围筑高墙,圈入囚房,一生拘禁,自毕余年”。赤满率藏军从正面进入了布鲁曼驻守的波日寨前沿阵地。藏军从右侧进逼波日寨;左侧又有敌军阿批率队袭击波日寨。

波日寨开始处于战火考验之中,

在这生死关头,起义军将领勒吾马、甲日拉马泽仁、瓦则洛古泽仁等投靠了藏军;有的潜逃了;有的不敢打神兵而弃枪他去。

公元一八六五年七月,藏军终于层层包围了起义军首领布鲁曼的驻地——波日寨。

在波日寨内,除了所押人质外,布鲁曼只有邓登贡布、松达贡布、七麦贡布,以及家属亲信兵丁了。

波日寨地处雅砻江东岸江边,地势险要,碉楼高五层,墙厚五尺,粮食水源甚为充足。藏兵哪怕重兵围困、轮番进攻,都无济无事,因此,藏军的带兵官泽翁错多吉命令赤满与布鲁曼谈判,以谋趁机诱捕布鲁曼,七月二十日,布鲁曼迫于形势,决定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前往敌营谈判。

赤满按双方约好的谈判地点。搭好帐蓬,并选了三十名勇敢有力气的武士埋伏左右,自己高坐帐中,等候布鲁曼的来到。

布鲁曼临走时。对家人说:“我今天去谈判,藏军如果动手,我就和他们拼了,我要做的,一定要对起义军有利。”说完飞身上马而去。快到谈判的帐蓬时,布鲁曼悄悄对随从说:“我下马后,你要把马掉头牵好,等我”。道毕滚鞍下马进了帐蓬,布鲁曼见帐蓬四周有人影晃动,知道情况不妙,以出其不意的动作,一手将赤满脖子捏住,一手拔出腰刀喝道:“你准备怎样对待我!我告诉你,你胆敢动我一根毫毛。今天就没有你的活命,你现在赌咒,否则你就出不了帐蓬”。赤满慌忙说:“我赌······我赌咒,我担保不杀你和你的全家”。

“你们还有哪些条件”?

“首先你把德格土司释放了”。

“可以”!布鲁曼接着说:“你不是要抓我吗”?

“赤满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不抓······”

布鲁曼撒开手,扬长走出帐房,等到三十名武士回过神来,布鲁曼吆喝着“阿黑黑”飞马而去。

七月二十三日,布鲁曼回寨后,遵照诺言,将德格土司母子和其他被押人余人,予以释放,并告诉两个儿子“我们和藏军的谈判还没有结束,藏军已赌过咒了,人不吃咒,正如狗不吃铁。我们和藏军双方伤亡很大。再去谈判也可提出条件,如果你们害怕,我可以再去”。松达贡布说:“不去,违背了父亲的指示,去,又生死难定,人死了,还知道吃什么咒呢?现在的问题是相信事实,不是信咒!勒吾马不是叛变投敌了吗!现在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不是突围逃出去,就是血战而死,要不就只好自焚官寨,同归于尽”。邓登贡布也表示赞同。

布鲁曼坚定地说:“我是快满七十岁的老头子了,我有决心消灭敌人,扭转这个残局”。

第二次谈判又将开始了。

藏军赤满,前次受到布鲁曼的突然冲击,气怒切齿,责备那三十名武士失职,使他蒙受了耻辱,按军法处理鞭刑,另换了三十名武士,待布鲁曼再来谈判时将擒拿。七月二十七日,松达贡布遵照帅父布鲁曼的指令,随同妹夫洛争前往谈判,松达贡布在临行前,告别全家人说:“我此去肯定回不来了。现在的局势十分危险,我做梦也预示不祥,但我并不后悔,请放心,我决不会给起义军丢脸,然你们要特别注意安全”。洛色也说:“我俩走一同走,回一起回,死一齐死”。亲人们依依不舍,泪流如注,松达贡布最后说“人有生死,月有圆缺,全家人迟早要分离”。又劝告妻子不要伤心,轻轻吻了她怀中的孩子,毅然和洛色骑上马,向藏军方向飞驰而去。

赤满除了埋伏三十名武士外,又增加了左右哼哈二将保镖,还暗中在桌上挖了坑道,松达贡布二人在进入帐蓬时发现四周不仅有伏兵,而且在地下还铺有刚从树上剥下来的湿树皮,明白了敌人的用意,他沉着地按照帅父的批示向赤满提出了谈判条件:“不准伤害起义军的一将一卒;不准迫害起义军家属;起义军仍在瞻堆安居乐业”。赤满一面表示同意对方条件,一面暗示武士动手,松达贡布和洛色刚迈步往外走时,藏军三十名武士一踊而上,起义军的两个勇士拔刀与敌人拼死,没几回合,几个武士被砍倒,没多久,洛色被武士击倒活捉,欲去抢救,可是他身边有二十几个武士围杀无法脱身,松达贡布虽然武艺高强,但要制胜众多的敌人,确实要全力以赴,拼命拼杀,就在这关键时刻,松达贡布的脚踩上了湿树皮,被滑倒了,终于被敌人抓获了。

布鲁曼在寨里悉知儿子和女婿被抓捕,后悔应该听取儿子劝告。才开始醒悟敌人毫无谈判之意,不是忠义之师,自己追悔莫及。

赤满下令将松达贡布捆绑后押到布鲁曼寨前,协迫其向父亲劝降。松达贡布想,这次回不去,在我预料之中,我趁机向父亲告别。松达贡布到了自己寨外时,高声喊:“阿爸,阿妈”!“财产不给敌人,饮食不给魔鬼,敌人是不讲信用的”,藏军见状。当即用刀将他劈死,布鲁曼的耳闻目睹,吼叫着:“此子死,吾事去矣?同时举起火枪,颗颗仇恨的子弹射向藏军······

藏军在呐喊,在攻寨。

布鲁曼令人向藏军喊话:“我们愿意谈判,你们派人到寨前来”。藏军求胜心切,又自知亏理。只好派人前来谈判。布鲁曼动员所有人作好射击准备。藏军谈判者及随从武装,刚进入射击圈,就被起义军打得人仰马翻,“中枪伤亡甚多”。

七月三十日夜间,布鲁曼见势难守,令自己儿子放火焚毁旧官寨,把所有人马集中于新碉楼内,“仍拒守不降”。藏军连日督战,布鲁曼和子邓登贡布、七麦贡布居高临下,轮番瞄准敌人射击,相持数日,藏军伤亡五十余人,一八六五年八月,布鲁曼见弹尽粮绝,藏军兵监城下,自己点燃了波日碉楼,浓烟滚滚,一片火海,布鲁曼及剩下的全部起义军将士与营寨同归于尽,壮烈牺牲,战转十七年的轰轰烈烈的农奴起义,终于被反动统治阶级镇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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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军扑灭了起义军后,向清政府要出兵费白银三十万两,川督不允,藏军就始占踞瞻堆,长达数十年之久,藏兵得不到出兵费就对瞻堆人民群众进行横征暴敛,其剥削压迫之凶残,比过去土司有过之而不及了,当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不是圣土,是罪恶的地方;不是神兵,是作恶的鬼魅;不是佛官,是妖魔的化身”。瞻堆人民面临着那残酷的封建统治,又不时举旗反抗,虽然反抗被镇压下去了,但藏族人民群众心中至今还传述着一百多年前的那次惊天动地的农奴起义,传颂着布鲁曼这位农奴起义领袖的英雄事迹。

图片来源:宏图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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