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临床白癜风专家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so_5426420.html D19青泥洞-妥坝 第十九天出门右拐昨晚很冷,却是我一路上在帐篷里睡得最好的一晚。胖子却是备受折磨,这也让他下了在昌都搭车离开的决心。 我对此表示理解。他走之后,只剩我孤身一人,但我仍然打算坚持到底——一个故事讲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总是有些可惜的。 营地又冰冻起来了。我钻出帐篷,看到了遍地的小洞,洞口堆着一小堆土,原来昨天晚上捣乱的,就是那些田鼠。 不远的地方,一个塑料袋已经被咬了个洞,里面的榨菜散落一地。我紧张地检查了昨天藏好的饼干,一看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 才在河滩上待了一小会,就遇到两三拨徒步朝圣的藏人,和他们打了招呼。昨天还路过了他们的营地,那是在身后几公里的地方,这样算起来,他们天刚亮就出发了。 等阳光晒干装备,我们也收拾收拾,推车上了公路。头发睡得有点乱,沾了点水抹了抹。 才走了一刻钟,就看到路边的草地上,几个藏人围坐在一起,烤火喝茶。他们招呼我们过去休息,我们也不推辞。 大家在一堆燃烧的牦牛粪旁坐下,青烟袅袅中,他们给我们倒开水,还递上一个小碗,拿出糌粑粉和奶渣,让我们揉糌粑吃。 胖子经过帐篷那晚,揉糌粑的技术算是学了个皮毛。今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在关公面前耍起了刀。 这家人来自四川若尔盖县,前些年在菩萨面前发了誓,要到拉萨来朝圣,今年全家出去,实现自己的诺言来了,一路上风餐露宿,却是乐在其中。 我们吃饱喝好,又出发了。胖子走之后,我也不打算再搭帐篷了,所以临走时,我们把防潮垫送给了他们,算是对他们热情款待的回报。 阳光灿烂,前方是广阔的牧区。 村子旁边有几只野狗逡巡,见我们经过,大老远地叫起来,朝我们奔过来,我们被吓得不敢动弹。 田野里有位藏族大娘,我们向她求助,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朝野狗掷去,那狗呜咽一声,威风尽失,夹着尾巴逃跑了。我们问这狗咬不咬人,大娘说:“不咬人的,拿石头砸它就行了。” 我们向她道谢,顺便秀了句刚学会的那句“养我”,大娘有些吃惊,笑着也说了一句回应我们。 我跟胖子说:“听到没,人家说的不是‘养我’,是‘丫莫’。我们都学错了。” 我们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装在头盔里,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给自己壮个胆,可效果不太明显,一路上提心吊胆,草木皆兵。 “快看,前面有狗!” “哪里啊?” “就是那个帐篷旁边,看到没,有好几只。” “那不是狗好吗,那是马。哪有那个大的狗啊?” “哎呀!它们发现我们了,你看,朝我们这边看了。来了来了,跑过来了!” “啊,好大的狗!快,别动!石头呢?还有打狗棒,来了来了!有两只,不,是三只……” 就这样,我们走过一个又一个牧民的村庄。 藏民的狗一般都是拴家里的,但这一带不一样,大狗小狗满山坡跑,可能因为这些狗是用来放牛羊的,牧民是方便了,可我们就被害惨了。 路过一片草地,我停车观望前方狗情。忽然,十几米开外的一个快速移动的影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小声喊起来:“胖子,快看,那边有狐狸!” 那只狐狸体态轻盈,在草地上埋头疾走,时不时停下来,回头望望,看到我们,它并不慌张,站了一会,又继续前行。 我们拿出相机拍了一会,总算弥补了昨天下山时的遗憾。 路边帐篷旁走着一个大姐,我们问她:“那边那个东西是什么呀?狐狸吗?”她说:“猫,野猫。”我想这大概就是藏民们对狐狸的称呼吧。 一长串汽车排得整整齐齐,从我们身后呼啸而来。那是些崭新的白色皮卡车,没有一辆挂着车牌,估计是开到城里去卖的。 中午时分,我们停在觉拥村外,不敢挪动半步,因为路口又围了一大群狗。 它们原来都是惬意地躺在四处,村外的一只流浪狗冒然进村,立刻引起了它们的围堵。四处闻一闻、嗅一嗅之后,这些狗愉快地接受了个新成员,又回到原处打起盹来。 我们硬着头皮推车向前,小心翼翼地从那些懒洋洋的大狗前走过,总算平安无事,来到了村里的小卖部。 里屋的女主人正在炸着小油条,香气四溢。她请我们尝了几个,我们觉得味道非常不错,又不好意思多吃,便要向她买一些。她刚开始还不愿意收钱,我们一再坚持,她只好收下。 女人的汉话懂得不多,我们自个在沙发上说笑,声音大了一点,竟惊醒了在帘子后睡觉的小女孩。 妇女把女儿抱出来,用酥油茶泡软了油条,喂给她吃。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我们。 我们在这里泡了米饭,见妇女好奇,也分给她一份尝了鲜。吃完饭,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妇女指着屋后的山坡告诉我们,那边有温泉,可以去洗澡。我们来了兴趣,走出门去。 屋后是一座小桥,桥上挂着经幡,还拴着一条长绳,绳子那头系着一张黑色的大牛皮,正在江水中随波飘荡。原来这就是藏民洗牛皮的方法。 桥那头有一排蓝瓦的房子,里面就是温泉浴室。我们一见门口挂着的收费标准的牌子,立刻失去了兴趣,朝山上的小木房走去,没走几步,木房子里传来了妇女们的笑声。 我们舌头一吐,打道回府。 离开了村子,上坡来到了一个叫玉龙的大镇子。这个镇子街道很长,两旁招牌林立,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我们没有停留,穿城而过。 胖子抱怨坡太陡,骑不动。我说:“要是来个美女跟你聊聊天,你就能重振雄风了。” 刚说完,两个妹妹从商店里出来,胖子赶紧上去问了会路。 妹妹汉话不好,问了半天不得要领,不过效果很明显,妹妹一走,胖子立马精神抖擞了。 玉龙是一个因铜矿开发而兴起的镇子,镇外有高大的矿业公司大楼,汽车站里还停放着前往昌都、那曲等大城市的班车。胖子一见那些车就喜上眉梢,恨不得立马丢了单车冲上去。 出了镇子,发现草地质量很差,到处裸露着山石,远远看见前方山口上立着一道大门,那就是我们今天要挑战的最高点了。 山腰的小路上,五六个朝圣者步履从容。我想起之前遇到的徒步者跟我们说过,他们一天要走五六十公里,我当时还惊骇不已。原来他们是抄小路翻山,按公路计算里程,占的是帐上的便宜。 坡好路长,我们试图扒个车上山,一直没逮着机会。 前面刚好停着个卡车,司机在检查车况,我们赶紧冲上去商量。司机觉得太危险,不愿意让我们扒。 我说:“不危险的,实在扒不了,我们放手就是。”司机也没说什么,上车点火启动。 我和胖子跟在车屁股后面,他在左,我在右,一手扶着龙头,一手紧紧抓住大车上的绳子,做好了出发准备。 车子一动,只觉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往前一拽,单车摇摇摆摆地向前冲了出去。我用力控着车,抓绳子的手也不敢放松,一点儿也不轻松。 没走几步,路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坑,我无处可避,又不甘心放手,只得硬着头皮从坑中压过,颠得浑身发麻,还差点失去控制。 正想着万事开头难,挺挺就过去了,前方路面又张开了血盆大口。这个坑实在太大,如果不放手,只能连人带车栽在坑里。无奈,我只好依依不舍地撒开手,由于惯性还是冲到坑里,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等我回过神来,发力去追赶大车,它已经提起速度,扬长而去了。 我的第一次扒车就这样以失败告终,前后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无精打采地踩着车,看着胖子跟着卡车,转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心里一边是羡慕嫉妒恨,一边是万分的遗憾。 大车带着一个小点,在山路上盘旋,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个小点和大车分开,停在山腰不动了。 我心里幸灾乐祸地笑:哈哈,胖子也被大车甩下来了。 不过尽管这样,他也比我领先了好几公里。 远远看去,他根本没有爬坡的力气,推着车一步一步朝垭口方向挪动。 我提起速度去追他,无奈坡度太大,到后来自己也体力不支,下车推了起来,直到垭口都没追上。 垭口上风很大,经幡被吹得噼噼啪啪地响。经幡环绕处,一个大门横跨公路上方。那就是江达和昌都的分界线了。 大门旁边立着宗拉夷山的石碑,上面标明这里的海拔是米。 宗拉夷山也叫宋拉夷山,有的路牌则写的是“宗拉山”,反正都是藏语的音译,差不多就行。在西藏的有不少山头,两块相距几十米的牌子上可以出现完全不同的名字。 下坡时,眼前依然是雄浑大山,不过黄草越来越薄,隐隐透出黑黢黢的山体来。 我跟胖子说:“你看这山黑不溜啾的,里面绝对有煤炭。” 胖子说:“老板,要不你调几个挖机来,到这里开个煤矿吧。” 我说:“怕是不行,藏族人不会让挖的,你看这周围,说不定哪个山头就是他们的神山。” 阳光西斜,我们一路驰骋,不久就遇到一条小溪。 这条小溪陆续收纳了其他小河,渐渐组成了一条名为“热曲”的小河,热曲在柴维乡嘎日村汇入扎曲(澜沧江)。 这样的缓上缓下的下坡路,一直会持续到昌都。 不过今天是到不了昌都了,我们只打算到山脚下的妥坝乡。 路上又遇上磕头朝圣的藏人,前方一公里就是他们的营地。这样的朝圣者一般都有后勤保障车,每天为他们选定营地,提供食宿。他们一路边磕边走,速度极慢,一天走不了几公里,往往去一次拉萨,要耗费大量时日。不过,对于虔诚的信徒而言,一辈子能这样去一趟拉萨,是多少荣耀、多少自豪、多么有功德的一件事,哪怕风餐露宿、披荆斩棘,都要达到目的,因为,这是他们内心的信仰。一个人为了信仰去努力,是从来不会觉得苦的。 草山过后,石山渐渐多了,两边的轮廓逐渐硬朗,我们走进了狭窄的山谷里。经过村子,又遇上几条狗,我拿出车上的石头,朝它们狠狠砸过去,虽然欠点准头,也能壮壮声势,吓唬吓唬它们。 胖子就不幸地被恶狗堵在后面,这回轮到我停在前面看他的笑话了。在一个过路摩托车司机的帮助下,他终于涉险过关。 他说:“要不是那个司机,我都准备提着打狗棒,一步一步推车过来了。” 峡谷两侧怪石林立,比肩接踵,山体铁骨铮铮,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电影《》中那些钢铁巨兽——诺亚方舟不就是在西藏修建的么?说不定就是藏在这些山里,等哪天世界末日来临,这些大船就会脱去表面这层伪装,从这里拔地而起。 山谷里林木稀少,唯一挺拔点的大松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残躯,上面挂着一张绿色的牌子,上书“森林防火,人人有责”之类的话。 不过我看那大树不像是被火烧的,倒像是被雷劈的。如果真是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些没挂牌子的活松树,总被人们当成晾晒干草的大架子——原来这“森林防火”的大字,是写给雷公电母看的。 村子边有些刻石头的工人,他们使着电切刀,在大块的卵石上切割出一些藏文字母,估计也是用来拼做六字真言的。工人们告诉我们,妥坝乡就在前面了。 妥坝在藏语里是“界碑”的意思,这里原来是妥坝县,后来县城始终没有建立起来,也就成了乡。 检查了身份证后,我们进入了镇子,这里只有一条两三百米的街道,两边是些家藏茶馆、饭馆和商店。 因为偏僻,住宿的地方也少,找到了一家稍微大点的地方,看了看双人间,空空荡荡两张床,其它什么也没有。老板娘说四十块,我们心想也不贵,交钱的时候才知道,是每个人四十。 走到这里,我们早就不奢望能有水洗澡,只是问了问厕所的位置。老板娘随口说:“厕所啊——出门右拐,随便找个地方。” 我们都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胖子决定出门去别处找找,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整个镇子的厕所,名字都叫做——出门右拐。 来自昌明隆盛的内地、早已习惯各种繁文缛节的我们,被这纯朴剽悍的民风惊得目瞪口呆。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西藏生活方式的精髓,理解了藏人的“洒脱”和“拉风”。原来这所谓“洒脱”,就是脱了裤子随便洒,所谓“拉风”,就是蹲在风里随便拉。 “洒脱”的事情好办,可是这“拉风”嘛,就必定要等到月黑风高了。胖子虽然已经憋得不行,还是决定让我先去探探路。 我打着手电,来到街上,对面的歌舞厅里传来阵阵火爆的藏语嗨歌,路上走着一些流里流气的藏族青年。 我从路边拐出去,走过一段又窄又黑的小巷子,在田野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远处,几条野狗好奇地盯着我,眼睛里射出幽幽的蓝光。我吓得打了个激灵,想喊又不敢喊,只得冒险继续前行,躲到角落的柴堆旁。野狗没有叫,安安静静地从旁边走开了。 我提心吊胆地拉完风,起身时没注意,声音大一点,又引来院子里大狗的咆哮。我心里一紧,打着电筒飞快逃离了现场,心想:“这什么鸟地方,上个厕所跟做贼一样。” 回来后,跟胖子说明了情况,他憋红了脸,鼓起勇气,拎着手电出门了。 没多久,他就推门回来,带着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问他情况怎么样。 他说:“我出门右拐,觉得巷子里面太黑了,没进去,就在路边随便找个了角落。这尼玛,刚蹲下,路上就冲下来一个藏族女人,走到我旁边,吓得我动都不敢动。” “那她看见你咯?” “那肯定看见啦!”他有些激动地说,“她二话没说,脱了裤子,蹲在我旁边,哗——哗——哗——” ………… 当天晚上,这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白天的这里,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噢,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精彩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下一站川藏北主演:YANG 制片/剧务/摄影/美工/录音:TANG 盒饭:自热 更多推荐下一站川藏北:一个关于川藏大北线的漫长故事第十八天骑单车的牧民预览时标签不可点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http://www.jiangdazx.com/jdjd/5820.html |